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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他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被高杨捏着手腕又抵在了床榻上。
仿佛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面前是谁。
缠绕住他双眼的带子,好似也将他的灵魂紧缚。
他说,我都知道。
那一夜过后,王晰便发起了烧。
他烧得浑浑噩噩,全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直到烧退了,也仍然陷在昏睡中。
高杨冷着脸,对着太医下了最后的命令,又送了许多药材过来,如此吊着,直到五日后,王晰才悠悠转醒。
他口中发干,头晕目眩,睁眼时,隐隐约约见到有人影在榻边,他恍惚着皱了皱眉,叫了一句朱弦。
随后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惊喜道,燕王,您醒了?
不是朱弦。
王晰眼前逐渐清晰起来,这些时日的记忆也全都涌进脑海,令他头痛不已。
缓了许久,那阵头疼才过去,他喘了口气,说了一句渴,便有人拿了热水来。
温热的水灌进肺腑之后,他才看清眼前的是谁。
他皱了皱眉,轻声道:“云岫?”
许久不见的宫娥对他笑了笑,自他失势后,作为他曾经安插在高杨身边的眼线,云岫便忽然消失了,据说被发落去冷巷作了洒扫,王晰不信这个传言,本以为云岫早已死在宫外乱葬岗,却没想到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云岫又舀了一勺温水送进王晰口中:“陛下叫奴婢来伺候您。”
王晰心中没有波动,只是点了点头:“我以为,你已经……”
云岫笑道:“奴婢本也来也这么觉得,没想到还能偷来一命。”
见王晰已经清醒,她将罩着床榻的帘子重新拉开。
王晰这才看清殿外是一片金灿灿的阳光。
他被那点光芒灼烫了眼睛,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我睡了多久?”
殿里有宫娥开始走动起来,云岫在他身后垫了一块软枕,轻声道:“整整五日……您若再不醒,太医大概要被陛下拉出去斩了。”
王晰并不知道他昏睡这段日子,高杨阴晴不定的性子究竟发作了几次,只当云岫夸大其词,他浑身酸痛不已,眉心也酸涩。
云岫端了碗药过来,刚要喂他喝下,便听他说道:“我不喝,去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