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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崖把她抱上马,翻身坐在她身后,“怕了?我让你早点离开,你偏要跟着我犯险,这林子我本打算一个人走。”
江蓠强撑颜面,“我也不是没进过这种地方,我一个人不是走出坤岭了吗?”
虽然每天晚上都有地方住,白日才赶路。
他不由叹道:“你说说,你到底为了什么?不好好在家过年,却出来受罪。
我就没见过死要面子到这个份上的。”
她掐了他一下,“都跟你说过了,还问。”
楚青崖笑道:“那我晚上当着你的面拜读画押,好不好?何必等见到陈将军再给我,咱们今日就指天为誓,往后再无瓜葛。”
江蓠靠在他胸口,小声地“嗯”
了一声。
胯.下的马听得烦,撂蹄子踢飞几颗石子,楚青崖一抖缰绳,它就往来路猛冲,若不是她坐在他前面,指定要被甩出去。
“你这马,脾气怎么这么差……”
“可能是吃得不够好吧。”
楚青崖不以为意。
这匹马是他昨日一早就叫侍卫放出去的,虽然脾气不好,但聪明又能跑,这里它多年前来过,自个儿就能寻到路跑下山崖,在林子里等着。
因为它气性太高,那个负责放马的侍卫只能牵不能骑,做完事就骑着自己的马回城了,留了捆干草给它当饭。
这马憋了一肚子的气,跑起来虎虎生威,两侧的景物都模糊了。
寒风如刀割着脸,江蓠直把脑袋往他怀里缩,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十七。”
她“噫”
了一下,对他这种敷衍的态度很蔑视。
“你的白马叫什么?”
“丹枫。”
“谁给的?”
“嘉惠郡主。”
楚青崖冷笑一声,“放屁,它要是郡主的马,我脚上钉个马掌,驮着它跑两千里回京城。
‘湛湛江水上有枫’,那德性就跟薛湛一模一样,令人作呕。”
江蓠当初收下这马和竹筒,心中也大概知晓,但薛白露为了给哥哥避嫌,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她便没拂人家面子。
“你净睁着眼睛说瞎话!
丹枫性子可好了,你一边吐去,别吐我身上。”
她鄙夷道,“你给马起名字这么敷衍,可见对生灵毫无爱护之心。”
楚青崖据理力争:“我叫它十七,是因为我那时有十六个侍卫,我把它当个人看。
它在衙门吃公粮,我也在衙门吃公粮,它吃饴糖,我也吃饴糖,我待它哪里不好了?”
那马打了个响鼻,高高腾起前蹄,跃下小坡,江蓠听到它又“呸”
地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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