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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6章

他分明看见，巴林甘都、鲍承先、那拉爱松古、萨尔图等一众清军将领被火铳打成了筛子，到死也没有体现出什么满蒙勇士的勇武，反而跟死狗一般，歪七扭八躺在地上，就连胯下的战马也变成了马蜂窝。

他分明看见，不管是饥兵还是绿营兵、汉兵、满蒙八旗，都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死前都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也许在临死的前一刻，他们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罪行，只不过，兴华军的火铳和火炮并没有给他们赎罪的机会。

他分明看见，兴华军的重炮直接碾压了神武大炮的阵地，北洋新军倒是想还手，但他们绝望了，军官们对着多尔衮大喊道：“皇上，皇上，咱们的大炮够不着他们的炮啊！”

硝烟散尽，数千清军最后的残兵败将被兴华军团团包围，多尔衮分开多铎、阿济格、曹振彦、洪承畴等人，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向着对面喊道：“高衡，朕在这里，来吧，跟朕面对面吧。”

那边兴华军的人群也呼啦一下散开，一个骑在矫健的黑雄马上，顶盔掼甲的大将出现在多尔衮眼前。

“想来我们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高衡率先开口道。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多尔衮反而是看开了，今天无论如何，自己和手下人是肯定走不了了。

他索性也笑了笑道：“高将军，哦不，应该是高大帅，或者说皇帝陛下，终于能和你见面了。”

高衡摇摇头道：“你根本没有弄清楚我在做什么，这么说吧，皇帝这个词以后会彻底消失，我高衡要建立的，正是一个没有皇帝的社会。”

多尔衮瞪大了眼睛，旁边的洪承畴却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哈哈哈哈，可笑可笑，高衡，高大帅，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有些让我忍俊不禁了，没有皇帝的社会？你可别说你费了这么大功夫，不是为了当皇帝，这个天下，没有皇帝能行吗？”

自知是必死的结局，洪承畴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言不讳对高衡说道。

高衡侧过头，“你就是洪承畴洪督师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话，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只能说你并不了解我们的事业，当然，跟你这样的大汉奸也解释不通，我只能说我们不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和谐大同的社会，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吃得饱穿得暖，正如圣人说的那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建立一个真正的桃花源。”

“笑话！”

多尔衮反驳道，“你说的不过是糊弄鬼的东西，人的本质就是贪婪，有一两银子就想要十两，有了十两就想要一百两，这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上下数千年，多少英雄好汉的目标都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难道你高衡能例外？”

高衡点点头道：“能！

只要改变社会的体制，改变生存的环境，就一定能，不搞家天下那一套，给予民众权力，有德者居上位，就一定能成，当然，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但我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至少，我军中已经实施了多年，事实证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条路能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