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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广阔皱着眉宇,斜眼看他。
他本来就是一个半点同情心都没有的人,直接说了一句:“你吃完就走吧。”
他可不打算收留这么一个男人。
走?
能走哪儿去?
拖着这么一个身子,他就算是回到原主的家,山高路远的,那也多半是要死在路上的。
而且要是没有一个身份的话,一个村子是绝对不会收留一个外乡人的,就算是收留了,也多半是会受排挤的。
再说了,没房没地,他住哪儿,又吃啥,从楚广阔家里出去,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咳咳!
咳咳咳咳!
!
!”
楚广阔一点儿都不打算管他,自己吃完就回屋了,一进屋,那又是好一通吃惊。
他家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干净过,他几年都没收拾过,随便扔的裤子,鞋子,都不见了,地面扫的干干净净,连窗台都被擦了。
桌子,墙,甚至房顶上的那积攒了十几年的蜘蛛网都不见了。
屋子还是破旧的很,却也能干净成这样。
林六生舀了一瓢生水,喝了几口,总算是将咳嗽给压下去了,走进了屋子,说:“不是我不想走,可是我走不了啊。”
楚广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回头问他:“你啥意思啊?”
林六生缓了一口气儿,“契书一式两份,我们家拿着的那份,你还打不打算要回来?”
楚广阔眯了下眼。
树禾村跟林家村离得远,坐牛车的话,来回都要三四天,自然不可能现在说走就走的。
楚广阔也算是默认让他再住上一晚了,可谁知道,这一晚上,却直接狂风大作了起来。
林六生一个病秧子,在墙塌下来的时候跑的飞快。
“轰隆——”
楚广阔直接就被惊醒了,一出屋门,就看到林六广光着一只脚,扶着墙,一副余惊未消的样子。
“西屋塌了?”
林六生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楚广阔叉着腰站在那儿,心想也是,这么大的风雨,不塌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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