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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志大喜,回头望去,不由得大奇,星光熹微下只见玉真子全身,下体臃臃肿肿的围着一张厚棉被,双手抓着被子。
袁承志忍不住失笑。
胡桂南笑道:“牛鼻子正在干那调调儿,我将他的衣服都偷来了。”
说着双手一举,原来抱的是堆衣服,转身道:“盟主,你的宝剑!”
那把金蛇剑正插在他的后腰。
袁承志拔过剑来,顺手插入腰带,又奔出几步。
玉真子已连人带被,扑将下来,喝道:“小贼!”
伸右掌向胡桂南劈去。
袁承志出掌斜击他肩头,喝道:“你我再斗一场。”
玉真子只感这掌来势凌厉之极,急忙回掌挡格。
双掌相交,两人都倒退了三步。
玉真子大吃一惊,看清楚了对手,心下更惊,叫道:“啊!
你这小子逃出来了。”
他初时只道小偷盗剑,便赤身露体的追出,只道一招便杀了小偷,那料得竟有袁承志这大高手躲在墙外。
袁承志一退之后,又即上前。
玉真子左手拉住棉被,惟恐滑脱,只得以右掌迎敌。
但这条大棉被何等累赘,只拆得两招,脚下一绊,一个踉跄,袁承志顺势出拳,重重击在他肩头。
玉真子又急又怒,他正在浓情畅怀之际,给胡桂南乘机偷去了宝剑衣服,本已大吃一惊,这时再遇劲敌,肩头中了袁承志破玉拳中的一招,整条右臂都酸麻了。
他自八岁之后,从未在人前过身子,这时狼狈万状,全想不到若是抛去棉被,赤身露体的跟袁承志动手又有何妨?时当夜晚,又无多人在旁,就算给人瞧见了,他本是个风流好色的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穿衣的习俗在心中已然根深柢固,手忙脚乱的只顾抵挡来招,左手始终紧紧抓着棉被不放,只以单手迎敌。
再拆两招,背心上又给袁承志发掌击中。
这一掌蓄着混元功内劲,玉真子再也抵受不住,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
袁承志住手不再追击,笑道:“此时杀你,谅你死了也不心服,下次待你穿上了衣服再打过。”
胡桂南急道:“盟主,饶他不得,只怕于祖大寿性命有碍。”
袁承志心中一凛:“不错,他去禀告鞑子皇帝,又加重了祖叔叔的罪名,非杀他灭口不可。”
纵身上前,双拳往他太阳穴击去。
玉真子见来招狠辣,自然而然的举起双手挡格,虽将对方来拳挡开,但棉被已溜到脚下,“啊”
的一声惊呼,胸口已结结实实的吃袁承志飞脚踢中。
玉真子大骇,再也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拔足便奔。
袁承志和胡桂南随后追去。
这道人武功也当真了得,身上连中三招,受伤极重,居然还是奔行如飞,轻功之佳,当世罕有。
袁承志急步追赶,眼见他窜入了中间牛皮大帐,当即追进,决意要杀他灭口。
刚奔到帐口,只见帐内烛火照耀如同白昼,帐内站满了人,当即止步,闪向一旁,只听得帐内众人齐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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