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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烛火荜拨一下,窗外那立在瓦片上争执的两人,一同扭头看向他。
风若修长巍峨,抱臂长立,轻轻松松地站在屋瓦上,颇有大侠风范。
面对窗边衣袂飞扬、长发半束的清俊郎君,他一点也不慌,还露出笑容打个招呼。
他旁边的小女子就很糟了。
徐清圆怀里被风若塞一床被子,被子比她人还要厚还要宽,她颤巍巍地从被褥后探出脸,妙盈盈的目光带着羞耻之意,与晏倾的点漆双眸对上。
她被迫站在瓦片上,一动不敢动。
斗篷与风帽去了后,衣裙与长睫沾一点雨丝。
这夜间雨并不大,文弱秀美的大家闺秀立在屋檐上也并不难看。
只有她怀中抱着的一床被子,让她面色一时白一时红。
她本与风若争执,晏倾推开窗后,她看到他,脸一下子红透,瞬间重新躲回被褥后,装鸵鸟。
徐清圆心跳咚咚,满面绯红:晏郎君散着发,像孤鹤一样清矍高贵,比往日端正的模样多点儿什么。
可她也不该如此慌才是。
她都见过他更私下、更不为人知的模样……她如今这样紧张,大约是好久不见他,又在他面前丢脸的缘故。
徐清圆在浮想联翩,风若在大大咧咧:“郎君,徐清圆带着被子来找你睡了。”
晏倾面色更加古怪。
不知是不是因他此夜服了那新药,心绪有些不正常,他听风若这话,硬生生听出了另一种风月之意……
他很快知道不是他想多了。
显然徐清圆和他一样想多了。
徐清圆跺脚,快要被风若气死:“风郎君,你快闭嘴!
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下了雨,客栈很冷,给晏郎君多送一床被子,怕郎君生病……我没有其他意思!”
风若迷惘:“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啊。
你以为我说的什么意思?”
徐清圆大气:“你!”
她听到一声轻笑。
低而清,泛着柔柔润意,如同山间清泉小溪,一路潺潺流到人心底去。
因为这笑声太珍贵,徐清圆心间痒了半晌,还是咬咬唇,绯红着脸,再一次从被褥后探出脸,悄悄望向透着暖光的窗子。
她对上晏倾含笑的一双眼。
晏倾问她:“要不要进来?”
徐清圆犹豫片刻。
矜持与渴望在她心中拔河。
还有一个风若在看戏。
但是晏倾也在温柔地看着她。
徐清圆一咬牙,心想有什么关系!
她一个大家闺秀站在屋檐上,都抱着一床被褥站在屋檐瓦片上,一副私会情郎的丢人模样……而且这也不算丢脸。
她见自己的夫君,为什么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徐清圆在心中暗示自己:我与晏郎君是真夫妻,没有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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