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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8 章 记忆恢复（第6页）

周围响起一阵小小的惊呼声，诸伏景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空中的宝石，没有让它摔落在地。

冰凉而坚硬的棱角磕得掌心有些微微泛疼，诸伏景光下意识想要松手，一瞬间，似乎从手心和宝石相接的部位闪过了一道极细小的电流，直接穿过皮肤透进身体里。

他觉得那道电流在血液中飞速流窜，很快顺着血管钻进了他的心脏。

“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那画面模模糊糊的，只听见一个遥远又很近的女声在耳边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想要把眼前的景象看得再清楚一点。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罪恶、肮脏，人命低贱如草芥……为了能从其他人嘴里撕下一块肉，善良、人性，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想这些事实在是太奢侈了。”

“生来就恶贯满盈的人有多少，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去做一个好人？”

“从一开始就没人给过我选择，我没有做好人的机会，但也没有人给过我做人的机会。”

他听见脑海里响起清脆的咔嚓声，似乎有什么无形无色的屏障正在慢慢碎裂。

那些模糊的、始终遮掩在记忆上如雾一样的东西，好像忽然受了一阵风吹，慢慢地自然散去。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飞掠而过。

如拳头般大的脏器在不断地隐隐作痛，到有些麻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死在你手里也不错。”

“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事，hiro，无法成为正义的伙伴，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无法成为你的伙伴。”

“就像是成为正式卧底那天所宣誓的那样吧。”

不……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忽然回到了曾经无数次重温的噩梦里。

那个和他有相似面容、一脸痛苦的男人，正手持着狙击枪，脸上泛起了毫无血色的苍白。

“诸伏景光，开枪。”

他看见自己满脸绝望地扣下了扳机，金属子弹从枪-膛里急射而出，穿越了长长的距离，最后终于消失在了视野里。

“你好，”

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警校里的樱花也开满了，那个人就站在树下，见他过来，朝他伸出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寒河江奏。”

“初次见面，平野老师，请多指教，京极理奈。”

过去和更久远的过去交汇，最终汇成一条河流。

他听见了砰的一声。

原来记忆里那颗失踪的子弹，时隔经年，终究射中了自己的眉心。

……“平野老师……”

“平野老师……”

呼喊的声音似乎从高高的山顶上飘来，他茫然地低下头，对上了柯南不知所措的眼睛。

面前是毛利兰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纸巾。

“平野老师，”

她小声说，“您擦一擦吧。”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哈？”

黑羽快斗半信半疑：既然说得这么情真意切，那刚才干嘛做出那副样子……果然只是为了恐吓他吧！

“平野老师，你说，如果京极老师知道你这张脸是假的……”

易容下的少年看着男人略显怔忡的神色，狡猾一笑，“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