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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秦源楼四楼包厢。
两张大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品。
秦游在江宁开酒楼时就制定了符合江南地方口味的菜谱。
建康知府白崇熹十分奢侈,按最顶级的宴席置办,拢共两桌,加起来差不多要万两银子。
这两张大圆桌上菜品加起来就有一百二十多道菜。
玉盘珍羞,琳琅满目。
饶是内阁次辅耿保保也没见过这个场景。
白崇熹邀他坐在主位上。
耿保保皱着眉头问道:“白知府,这一桌可要不少钱吧?”
白崇熹笑道:“相爷放心,花不了多少钱,不信你可要问问秦员外郎!”
耿保保坐下,挑头看向秦游。
秦游嘴角抽搐地说道:“白知府说得没错,要不了多少钱,差不多万两银子吧!”
“噗......”
一顿饭万两银子。
耿保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要知道大魏现在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五六百万两。
这一顿饭就是万两,这是得多有钱。
他的心在滴血。
江南东路光一个建康知府一顿饭就要吃万两,那其他府呢?
若每个州府都是这样铺张浪费。
那他们的钱又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一凝,在心中暗暗思忖。
朝廷现在在江南所收税收一年不如一年,不仅仅和寺庙兼并土地有关系,也与这群人有着莫大联系。
范自珍和吴孟应该是调查到了这些人的底线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那他二人是因为调查到了什么而死呢?
耿保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在招呼所有人入座的热心知府。
秦游此时正拒绝入座,说自己不够资格。
但白崇熹十分热情和坚决,他只能硬着头皮坐在最末尾。
白崇熹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中年人,让他心生抵触。
在宴席期间,耿保保没问一件关于范自珍和吴孟的事。
白崇熹等人也没提,就仿佛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宴席。
但秦游却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这宴席上的虚伪就像一条条枷锁将他束缚,有些话憋着不吐不快。
宴席一散,秦游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白崇熹和煦地笑道:“相爷,下官在城里为您准备了一个小小的住处,还请您笑纳!”
“白知府有心了,只怕这个住处不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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