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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云珩昂着头,一手按住阿绫的肩,一手抚他的脸。
夕阳从窗子斜射进来,照亮他下巴上一滴汗。
船体随他们前后规律的摇摆缓缓晃动起来,阿绫似乎没有克制,配合他的节奏用力。
喘息合着窗外水声拍打在船舷上。
像挂在云上的秋千,也像长了翅膀飞在半空里的摇摇马,摇晃的人脑子发晕。
“当年是你亲口说的。”
云珩睁开眼,垂头抵住他的额,动作戛然而止,贪婪地看着他,指腹轻压他心口处,他两肋间被按出个凹陷,心脏在指尖有力地博动着,“一个人的心,就这么大……所以不准让旁的上你的心。”
阿绫眼波一动,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如飞蛾扑火般,冲撞,深陷入他最炙热最柔软的陷阱中去。
“陛下?陛下!
画!”
四喜伸手垫在笔尖下头,免得他出神发呆时的墨迹毁了画。
云珩轻咳一声放下笔,若无其事脱掉比甲,由内而生的燥热在冬日里也不能很快散去。
门外忽然传来孩童清脆的声音:“儿臣云焕,参见父皇。”
四喜一愣,赶忙开门将冒风雪而来小主子扶进来。
他身后跟着皇后的贴身婢女胡桃儿,正收伞。
云焕进了门规规矩矩再次行礼。
云珩冲他招招手:“来,过来。”
他单臂将云焕抱到椅子上,顺势摸了摸那只冰凉的小手,“外头还下雪吧?这么冷,你怎么跑来了?”
“太皇祖母说差不多到用膳的时辰了,母后差胡桃姑姑来请父皇,儿臣就跟她一起来了。
父皇的脸好红啊,是不是不舒服?”
云焕说着说着,举起小手要抹他的额头。
云珩自然而然向后一躲:“没有,是炭火太热了。”
云焕不疑有他,点头时忽然被桌上的彩色瓷碟勾去了注意力:“哇。
父皇在作画?”
他跳下椅子走到桌前,点起脚用力抻长脖子,还是太矮。
四喜忙去搬了他平日里习字用的踩脚凳来扶他站上去,总算能将画面看个清楚。
“父皇还没画完?是儿臣打扰父皇了吗……”
“无妨,马上就画完了。
来,你看着朕画。”
云珩重新提笔,在船头一气呵成那条飘逸的身影。
“父皇画的是哪里啊?他是什么人?”
云焕目不转睛。
云珩吹了吹墨迹未干的发丝:“你觉得他像什么人?”
“儿臣觉得他……像神仙!”
“哦?神仙吗?哪儿像?”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娃娃。
云焕伸出手,先指一指烟雾缭绕的湖面:“书里说,神仙住的福地洞天,常年有仙气环绕。”
他幼嫩的手指移到那正回眸的人影上,“书里还说,神仙跟凡人不同,喜爱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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