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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帐前,突然有兵士找来,叫走伐弋。
于是剩下的路,只能画酒自己走。
她在庞大的王帐前,深呼吸一口,生怕进去见到的是常嬷嬷的尸体。
……更怕的,是见不到常嬷嬷的尸体。
想起赤蛇吃那些刺客的场面,画酒忍不住拧眉。
当她鼓足勇气掀起帘子进去时,看见的是没穿衣服的宴北辰。
画酒的脑子一瞬间懵了。
面前的男人披散着发,露出精装的上半身,皮肤白得没有血色。
狰狞的刀口从他左胸爬至右腹,看起来格外凶险。
而常嬷嬷,正在他身后,帮他换药缠绷带。
看见画酒那一刻,他笑笑提醒:“小表妹,这样盯着男人看,可不是好姑娘该做的事。”
常嬷嬷手中绷带还没缠完,猝然抬头望见画酒,失态尖叫起来:“表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画酒的耳垂顿时红透,像两颗熟透的樱桃。
“我……”
她不知是该先蒙住眼睛,还是该先转身。
纠结中,她愣在了原地。
宴北辰:“还看?”
画酒摇头小声辩解:“……没有看见什么。”
这倒是真的,毕竟他缠得严严实实。
座上,宴北辰道:“都说没什么要紧的,常嬷嬷非要帮我换药。
这下好,换个药还把表妹给调戏了,让父亲知道,不得把我腿打断啊。”
他故意把后果说得很严重,仿佛遭受重大损失。
画酒信以为真,认为给他带去困扰,更加无地自容,蘑菇似的埋下头。
莫名想起那道骇人的伤口。
虽然他说着不要紧。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伤再深一些能要命。
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轻松。
画酒眸光微动。
常嬷嬷胡乱结束手头的事,朝画酒走过去,想将她拉出王帐。
等画酒再抬头,宴北辰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鼓足勇气道:“表哥,你的伤……我可以帮你治。”
她血脉特殊,是少有的治愈系神族。
可以治人,却不能自医。
身怀奇珍,而没有强大的能力保护,是一种罪过,更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画酒从不敢在人前泄露这种特殊能力。
她得学会保护自己。
但此刻,受伤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还欠他一条命……不,现在是两条。
她不希望他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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