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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好似终于发觉身边人的存在,林远舟阖上眼皮,淡声道,“不必,明日不得令人进厢房。”
nbsp;nbsp;nbsp;nbsp;明日不得进厢房,今夜的去留就随她了。
nbsp;nbsp;nbsp;nbsp;明白了他的意思,待大人服用汤药后,管家端起汤碗离开,关门时放轻手脚,独留他们二人在厢房。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醒来时已是深夜,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清醒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方睡醒,她的眸色还有些茫然,忽得想到什么,她慌乱抬手,确认男人还有气息后,她才松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坐在床边无声注视男人良久,她终于忍不住俯下身,伏在男人怀里小声道,“大人,你快些痊愈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她才刚刚离开教坊司,寻得一个依靠,还未同大人有以后,就被人告知大人得了重病,可能没有几年寿命。
nbsp;nbsp;nbsp;nbsp;一切才刚有所好转,就急转直下。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不安地枕着男人的颈侧,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留下,浸湿男人的衣衫。
nbsp;nbsp;nbsp;nbsp;“大人,妾身很害怕……若大人不在了,妾身也不活了。”
nbsp;nbsp;nbsp;nbsp;她身子颤抖不停,泪水贴着颈侧滑下,怕哭得声音太大打扰到他,徐可心压着喉咙的哽咽,伏在男人肩侧小声抽泣,好似死了丈夫的小寡妇,趴在丈夫的尸体上,难过得泪流不止。
nbsp;nbsp;nbsp;nbsp;外面寒风料峭,倒真有几分死了丈夫的伤感。
nbsp;nbsp;nbsp;nbsp;大人不在意她教坊司官妓的身份,她也不在意大人到底是否得了肺痨,只要大人不舍弃她,她就要一直留在大人身边。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哭了一整夜,在男人耳边断断续续低语,可惜一直得不到回应,最后累得躺在他身侧昏睡过去。
nbsp;nbsp;nbsp;nbsp;过了子时,哭声才堪堪停止,衣衫上的泪水也彻底干涸。
nbsp;nbsp;nbsp;nbsp;本沉睡不醒的男人撩开眼皮,无声注视躺在自己的身侧的人。
nbsp;nbsp;nbsp;nbsp;寡淡的草药香环绕在身侧,不似过去那般浓郁,但可能是许久未闻到的原因,他竟觉这香味比过去更难以忽视。
nbsp;nbsp;nbsp;nbsp;方才哭得那般难过,眼下眼睛红肿不堪,面色也极其憔悴。
nbsp;nbsp;nbsp;nbsp;林远舟无声看了她半晌,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nbsp;nbsp;nbsp;nbsp;身子软,耳根子也软,倒真像是水做的。
nbsp;nbsp;nbsp;nbsp;白日徐可心醒来时,胸口沉闷不堪,整个人被紧紧环抱,有力的双臂横在她身前,温热的呼吸打在颈后。
nbsp;nbsp;nbsp;nbsp;她怔愣良久才回过神,不知晓大人是在何时醒来的,徐可心小心握住男人的手臂,想要挪开。
nbsp;nbsp;nbsp;nbsp;她方抬起些许,眼见要挪开,手臂忽得收紧,紧紧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回怀里。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身子微僵,以为他醒来了,轻轻唤了一声大人,良久未得到回应。
nbsp;nbsp;nbsp;nbsp;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身前,她动弹不得,徐可心害怕吵到他,只安静枕着他的手臂,想等他醒来。
nbsp;nbsp;nbsp;nbsp;大人过去每每凌晨之前就醒来,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有醒来的征兆。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午时,想着大人还未服用汤药,她才再次尝试挪开男人的手臂。
nbsp;nbsp;nbsp;nbsp;这次只用了些许力气就挪开了。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松了口气,下床去寻丫鬟,让她们准备汤药过来。
nbsp;nbsp;nbsp;nbsp;过了半晌,丫鬟头戴面巾,端着一碗汤药走进。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方要接过,丫鬟犹豫片刻,迟疑道,“五姨娘,管家说了,等下太医会前来为大人医治,不宜被打扰,劳烦姨娘先回听雨阁。”
nbsp;nbsp;nbsp;nbsp;徐可心抬起的手一顿,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虽不舍得离开,但也不想留在这里误事。
nbsp;nbsp;nbsp;nbsp;她犹豫半晌,告诉丫鬟,等大人醒来前去听雨阁知会她,才依依不舍离了厢房。
nbsp;nbsp;nbsp;nbsp;恐小妹被自己染上病气,她回去后有意躲着徐念安,让她在房中练琴,自己则去小厨房准备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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