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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鸡做鸭不是犯罪,但他做的事确确实实是犯罪。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却仍难掩从喉头漫上来的苦涩。
程然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但依然在摇头。
猫哥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却极致残忍:“你知道我跟多少人睡过吗?你知道我也曾玩过3p4p吗?”
他还说了很多词,但程然一个都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也不要去查,你不用知道这些东西。”
猫哥轻轻呼了口气,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腹部,连胃里都泛着酸意,“这些东西光是说出来,都会觉得恶心。”
他拧着眉偏了偏头,抓着胳膊的手指深深陷进了衣服里:“我已经脏透了。
从里到外,洗不干净的。
我配不上你。”
程然仍旧在摇头,望着猫哥的眼里慢慢泛起了难以抵抗的酸意,但伸出的手一直被猫哥侧过身躲开。
“你看着我。”
他想去抓猫哥的胳膊,却总是抓不到,最后只能用力掐住猫哥的肩膀把人牢牢按住,“你看着我!”
猫哥便看着他,咫尺距离让他能够看清程然眼里清晰的水光,也能看见他额角薄薄的汗水。
程然的呼吸很重,抓着他肩膀的手也用力到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看过你那么多视频,我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我说过我不在乎,你以前什么样我都可以不在乎。
那些事情你觉得脏,以后不做不就行了吗?我说过我喜欢你,我不觉得你……脏,我也可以不在乎你以前做过的事,我可以不在乎的。”
“可我在乎!”
猫哥后退一步挣开程然的手,声音嘶哑得几乎是在吼。
“我知道自己有多脏有多乱,在这个圈子里泡了那么久,从里到外,早就洗不干净了。”
他一只手臂死死压在腹部,喉结滚动着压下一层一层泛上来的恶心感,“我已经废了,一辈子就这样了。
你不嫌我脏,我自己都嫌。”
他停了一下,喘息着压下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
“你和我不一样,你身边的人也都和我不一样。
你们可以正常地上学、毕业、找工作,可以恋爱、求婚、甚至结婚,”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一下,可眼睛是红的,“而我不可能。
我永远都不可能。”
程然蹙着眉,眨着眼将眼底的泪水平铺开,于是他看起来便只是眼尾泛了红,可声音里的哽咽是遮掩不住的:“为什么不可能?”
猫哥没有立即搭话。
他望着程然,忽然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
程然的眉间蹙得更厉害了些,但他没说话,猫哥也没再开口。
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程然咽了咽口水将过分沙哑的嗓音清理干净,然后一字一句地缓慢道:“如果你说你是男妓你是鸭,那我不也就是个嫖客吗?你拍的那些视频,我不也在里面吗?你觉得你自己脏,那我又干净到哪里去?如果我们的圈子真的没有任何交集,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可我们现在还是认识了。”
他蹙着眉抬了抬眼,直直望进猫哥的眼睛,“所以这说明什么呢?”
猫哥垂下了眼,低声道:“我们不应该认识。”
程然难以置信地叹了一声:“哥……”
“程然,”
猫哥打断了他的话,回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在这个圈子里待了太多年,已经出不去了。
但你不属于这里。
你还小,还在上学,还有很多很多可能性,你大可以在你自己的圈子里找一个和你一样干干净净的、知根知底的人交往……”
“可我喜欢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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