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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交流,可是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喜悦,愧疚,以及压抑到极致的盛怒。
那双黯沉的黑眸璀璨如昔,她疯狂跳动的心脏,莫名安定了几分。
封刑沉吟了半晌后,凛声道:“你想说什么?”
“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目的就是赢我。”
他修长的五指微动,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神色淡漠含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封刑静了一瞬,然后笑了几声,“封霄,知道么,我最讨厌你狂妄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凭什么认为主动权在你手上?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地方,就凭你和罗文徐梁,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如果我没有资格,你的人早就动手了。”
封霄面沉如水,语气阴冷,却又夹杂一种类似轻蔑的笑意,“事实上,这间别墅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中,你当然可以选择引爆炸弹带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可是整整七年,我亲爱的兄长,你甘心么。
死,并且赔上你母亲的性命?多么可怜年迈的老人。”
这种低柔,平和的口吻,令田安安背上的寒毛纷纷倒竖起来。
一股子凉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窜起,她往喉咙里咽了口唾沫,忽然发现,封刑没有骗她。
论起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封霄和他相比,的确是有过之无不及。
或者是带着自己最在意的母亲一起去死,或者是接受一个强加的赌局,封刑会怎么选?
为了夺走封霄手上的一切,封刑隐姓埋名逃亡到罗马,受过的煎熬与屈辱不言自明。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封刑的脸色越来越冷,清冽的目光中已不复从前的优雅温和,显得戾气极重。
几分钟后,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碎,他勾起唇角,笑容阴森而病态,“好,我接受你的提议。
那让其他人都离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安安表情一滞,看着会客厅里的其余意大利人神色复杂地转身,从会客厅里退出,直接转身走出了大门。
夜色昏沉的别墅外,无数把黑洞洞的重型枪支正对着他们。
十余人脸色一僵,或惶恐或不甘,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被封家的人捆绑住双手双腿,拎破布似的甩上了停在盘山公路上的轿车后备箱。
天幕下,别墅的灯火成了唯一的光,将山峦的一小片照亮,暗色的树木排排矗立,肃杀的气氛在天地间肆意渲染。
会客厅中,水晶灯的火光仍旧熠熠生辉。
封霄微垂着头,如画的眉眼间冷厉沉静,淡淡吩咐道,“都出去。”
罗文和徐梁相视一眼,有些迟疑:“先生……”
这间别墅毕竟是封刑的住所,很难保证不会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出去。”
他沉声重复了一遍,眸色冰凉。
两个高大的身影僵滞了一瞬,终究还是点头,转身,提步走了出去。
田安安看着偌大的会客厅变得空空荡荡,不自觉地吸了口凉气。
未几,她眸光微动,发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枪在缓缓下移,然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封刑松开了紧扣她腰肢的手臂。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神情竟然有些柔和的意味,低声道,“田安安,你也出去。”
安安慢慢地抬起头,视线落在封刑白皙俊美的面容上,正要开口,一个清冷低沉的嗓音就从背后传来,低声道,“过来。”
这个声音响起的刹那,她没有丝毫的迟疑,转身提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她男人坚韧宽阔的怀抱里。
修长有力的大手狠狠将她圈紧,禁锢着她纤弱的身体和疯狂跳动的心脏,极其用力,像是要硬生生将她柔软的娇躯嵌进身体里。
她纤细的双臂用力抱紧他的脖子,用尽全力回抱他,脑地深深埋进他的颈窝,眼眶又红又湿,声音开口,很轻,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碎一场眷恋的美梦。
安安不是故意的,但是这时,她真的说了一句电视剧里十分常见的,狗血台词,抽泣道:“泰迪,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心疼她进骨子里,低头轻柔地亲吻她,将她眼角的泪水一一吻去,然后吻了吻她的唇,“别哭,没事了,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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