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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说曹操曹操到,热身结束的季林越回长椅换冰鞋,瞥见叶绍瑶和教练依然坐在那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和她咬耳朵:“快上课了,你赶紧热身吧。”
nbsp;nbsp;nbsp;nbsp;穆百川把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莫名其妙笑了一声:“几天没给你们上课,连谁才是教练都忘了。”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眨眨眼,反应过来:“教练好。”
nbsp;nbsp;nbsp;nbsp;恰好上课铃响,集合时间到,穆百川终于舍得挪开屁股,吹起挂在胸前的哨子。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简单做了一组伸展运动,在索教练上冰之前换好冰鞋。
nbsp;nbsp;nbsp;nbsp;光穿上还不够,她拿出从爸爸工具箱里找到的胶带,把系牢的鞋带绑死在鞋帮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特意拉高筒袜的边,遮住被鞋内衬磨出的半圈水泡,咬牙又坚持了一节课。
nbsp;nbsp;nbsp;nbsp;刚学滑冰时,她总觉得三个小时特别漫长,那时候还看不明白时钟,她盯着那根短短的指针,不管分针和秒针超越了它多少次,它都悠闲地慢慢走,直到在冰上摔疼了滑累了,还没走到它该到达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如今的三个小时转眼就过了,如果不是腿上的水泡隐隐作痛,她真是余兴未尽。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惯例在冰上加练,他说他今天一定要把刃跳磕下来,她在场外帮不上忙,只能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荡着腿。
nbsp;nbsp;nbsp;nbsp;一闲下来,她总会放任自己的心思乱跑,不过今天每一根思维都乱七八糟,堵在了穆教练的那句话上。
nbsp;nbsp;nbsp;nbsp;今天是索教练的最后一堂课,半个月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nbsp;nbsp;nbsp;nbsp;她的确没有和妈妈提起滑冰的事,这次期末数学不上不下卡在七十分,她到底没有先开口的底气。
nbsp;nbsp;nbsp;nbsp;原本想着开学考试再拼一把,不过穆教练已经把冰场的大门向她敞开,倒让她跃跃欲试。
nbsp;nbsp;nbsp;nbsp;七十分应该也算是七十以上吧?
nbsp;nbsp;nbsp;nbsp;早知道就不给自己定这么高的目标了。
nbsp;nbsp;nbsp;nbsp;“小朋友。”
nbsp;nbsp;nbsp;nbsp;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经常与教练形影不离的翻译员哥哥。
nbsp;nbsp;nbsp;nbsp;对方手中拎着一只鞋包,细瘦的手腕因为重物脉络分明。
nbsp;nbsp;nbsp;nbsp;她站起来:“哥哥好。”
nbsp;nbsp;nbsp;nbsp;他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说话斯斯文文,有些外地腔调,语气也和蔼:“索卢诺娃女士着急赶火车去首都,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他首先解释来意。
nbsp;nbsp;nbsp;nbsp;她点头,很认真地听着。
nbsp;nbsp;nbsp;nbsp;翻译员打开手里的包,一双纯白且崭新的冰鞋暴露眼前:“这是她亲自给你挑选的冰鞋,鞋码应该大了一些的,能多穿个一年半载。”
nbsp;nbsp;nbsp;nbsp;“她说她知道你这一年只保证了跳跃练习,步法落下很多,但别着急,这可以慢慢练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还让我务必要传达一句——希望即使条件艰苦,你也一定不要放弃滑冰。”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郑重地把一双冰鞋就着鞋包一并递给她,直到看她稳稳抱在怀中,才放心地收回手。
nbsp;nbsp;nbsp;nbsp;告别很短暂,翻译员完成任务便匆匆离场,季林越还在潜心练习,叶绍瑶向四周望了望,估计此时只有自己的心情在翻涌澎湃。
nbsp;nbsp;nbsp;nbsp;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低头瞅着被包裹在口袋里的冰鞋,干净得还未经一丝灰尘的洗礼,鞋面上有一簇粉嫩的花。
另一只鞋印着相同的图案,更多了一些字迹。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用脑袋里并不全乎的字库努力辨认着,一串流畅的不知所谓的外文下附加了几个歪歪扭扭的“芙塔米娅·索卢诺娃”
。
她一字一字艰难地读出声,这是她第一次捋明白外国教练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所以应该称呼她芙教练还是索教练呢?
nbsp;nbsp;nbsp;nbsp;双人滑和冰舞高阶课的时间要到了,教练冯蒹葭提前来冰场规划练习区,顺路遇见一个眼熟的小姑娘,她热络地打了个照面:“小姑娘,还没放学呢?”
nbsp;nbsp;nbsp;nbsp;俱乐部教练不多,私下交流却不少,穆百川经常半杯白酒后就开始滔滔不绝,聊完家事聊工作,说今天的学生又有哪里让他不省心,这个小姑娘就是他话题里的常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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