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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契?”
罗夕年看向一回来,就对他传了一句话的曲径。
曲径拱手,“是,爷。
方道长说,您似乎是知道了三夫人让人签婚契的事儿。”
——婚契?
不,不,罗夕年惘然出神,三弟说的分明是骨契,怎会变成婚契?
他一手支着额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缓声道,“你接着说。”
曲径沉默半晌,在罗夕年抬眸看向他时,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那方道长说了一个签契之人……”
“……”
罗夕年那只放在案几上的手不自觉地敲击着桌案,顿了顿,他才道,“我知道是谁,你说吧。”
曲径这才吐出一口气,吓死他了,日新这臭小子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看到他家爷早就知道了,这才放心道,“其实依属下看,那婚契肯定不是他自愿签的。”
“嗯。”
罗夕年沉声应道,确实不是自愿的。
可即便不是自愿,在都不知道有和离书的前提下,她是怎么敢的?
都这种时候了,三弟是不可能骗他的,那就是说,这个女人也欺骗了三弟。
罗夕年长眸骤冷,真是个——水性杨花、罔顾常伦……
曲径一看罗夕年脸色已变,兀自想着爷知道这事儿,兴许还真是日新自己承认的,怕他家爷还在生日新的气,便想从旁缓和下气氛,就道,“属下还听方道长说,是日新自己跟爷说的呢。
所以,爷——”
“你说谁?”
罗夕年阒然惊起。
曲径陡然一颤,“爷以为的谁?”
这是,是对错了信息?
“……”
罗夕年瞬间破防。
——显而易见,曲径说的那人是日新,并非三弟。
空中气压骤降,曲径只觉日新要完蛋了。
果然,下一刻,他家爷直接沉声喊人,“通幽!”
通幽推门而入,看了两人一眼,直接拱手施礼,“属下知晓,这就去喊日新过来。”
带门走后,罗夕年才在不久后,松开了鼓劲扣在桌沿上已经发白的手指。
曲径也懊丧着脸,罗夕年见他如此,命他,“将你入长宁苑之后,所听之话,一五一十如数说来,一字不露。”
曲径听言,即刻拱手,“是,爷。”
一盏茶水见底,曲径已经说完。
罗夕年将茶杯放在桌上,轻声道,“花瓣?她说那是她的小名……”
“正是。
她与那方道长说,往后见她后要么叫主人,要么就叫三夫人。”
曲径回道。
罗夕年抬手掩着鼻尖,五指在玉白的颧骨上轻轻摩挲,“花瓣,暗坊在查沈择时,可有听过此乳名?”
曲径摇头,“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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