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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存在戒心,甚至还为这个问句歪了下脑袋。
“我说——”
Eric将话音拖长了,“任何能让徐知竞不高兴的事都可以找我合作。”
夏理温吞地点头,没有说接受与否,视线扫过仍在继续的电影,莫名其妙跟了句:“徐阿姨要来。”
徐知竞的母亲过几天就会来,夏理不想让对方感到不愉快。
对方是除太爷爷以外最关爱夏理的长辈,夏理舍不得那样温暖亲近的感受。
“我前段时间刚在蒙彼利埃碰到过。”
提起徐知竞的母亲,Eric突然来了劲,就连语速都加快不少。
“有人把你和徐知竞的关系传出去了。”
他在此处断句,愉悦地打量夏理的表情,见对方骤然僵在了座位上,呼吸都一瞬间变轻了。
“你要不要猜猜她当时的脸色?”
Eric不依不饶地继续,把夏理逼得说不出话。
他既想听又不敢听。
明知得到好消息的可能微乎其微,大脑却只能用那点渺茫的几率自我安慰。
夏理心悸不已,随即产生焦虑,双手在夏季前的炎热季候下发凉战栗,像要痉挛,没有半点力气出口反驳。
他主动将自己与徐知竞的关系划分到不可言明的范畴,茫然想起徐母温温柔柔同自己说话的样子,旋即为将要面对的一切恐惧到开始干呕。
卫生间在夹层,夏理扒着洗手池止不住地恶心。
他起初什么都吐不出来,不久拿食指和中指往喉咙里扣,催出胃酸,和眼泪一起掉进下水口。
徐知竞看见夏理往夹层跑,和朋友们打了声招呼便跟过去。
镜子映出夏理湿红的眼睛,以及晃晃悠悠荡在脖颈上的吊坠。
纤细瘦削的背影在徐知竞眼前弓出一道单薄的曲线,隐约映出衬衣下突起的蝴蝶骨,抵着丝质的面料随抽噎细碎地颤抖。
“晕船了?”
徐知竞把手掌搁上去。
夏理忽地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悚然从脊椎升起一阵寒意,惶惶抬眸,看见镜子里的徐知竞正好体贴地轻抚他的肩背。
“徐知竞?”
“嗯。
我去给你拿张晕车贴?”
夏理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好像世界由镜面开始割裂,又被吞噬成同一幕虚构出来的画面。
他盯着镜子里的徐知竞看,迷惑地皱紧了眉头。
耳边能听到清晰的水流声,哗哗将池里的酸液全都冲走了。
他后知后觉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眼前的夏理好像根本没有难受过。
夏理全然搞不懂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大脑一片混沌,突破药物维持的稳定,把他拖回淆乱的情绪中。
“Eric说他在法国碰见过阿姨。”
他依旧注视着镜子另一头与自己并立的徐知竞,强忍着不安看对方印证了Eric的说辞。
“前段时间有一宗孟家牵头的并购。”
徐知竞答得坦然,完全没能读懂夏理愈加枯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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