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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位说,“我们家领导早上发话,今天晚上要喝鱼头汤的呀。”
一阵揶揄的笑声。
有人八卦地捣了捣展游的肩膀。
“小展,有对象了伐?”
对方促狭地问。
展游心虚地说:“有的。”
那人又问:“那你们家里饭是谁烧的呀?”
展游说:“我有时间的话……一般都是我做饭。”
“好,不错。”
那人喝了口茶,把茶叶呸回保温杯里,考考展游,“同学,上海男人的核心本质是什么晓得伐?”
展游捧场:“是什么?”
那人勾起手臂,展示干瘪的肱二头肌,光荣道:“我们上海男人的核心本质,就是怕老婆。”
展游装得恍然开悟:“还得是老师傅,佩服。”
“你们结束了?”
一句标准的上海话传来。
“快了快了,”
其中一位回答,“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就好了。”
“哦哦,辛苦。”
谢可颂说,“今天进度蛮快的嘛。”
谢可颂跟展游不一样,在家常说方言,十分熟练。
他声音清淡,此时却带上婉转软糯的尾音,跟平时说普通话时的直硬截然不同。
一个展游没见过的谢可颂,是盲盒套装中的隐藏款。
展游眼珠子骨碌一转,想出个坏主意。
“谢总,救救我。”
展游低声道。
谢可颂无感情地乜过去。
展游胡说八道:“他们都讲上海话,我听不懂……”
我看你刚刚跟他们聊得蛮开心的,谢可颂用眼神说。
展游闭嘴,视线微微平移开。
谢可颂皮笑肉不笑,掉头远离。
人走开,耳朵和心还留在那里。
谢可颂听到展游半句普通话半句上海话地往外蹦,时不时还被笑“怎么洋泾浜”
,又回过头去。
展游乐在其中,但是谢可颂见不得。
他吃过语言能力的亏,他还是心软。
“小展,过来一下。”
谢可颂高声道。
展游背对谢可颂,隐隐弯了弯嘴角,对各位大哥告别。
“咳,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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