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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她脸红了?
糟了糟了,兜不住了。
默数一二三后,她睁开了眼睛,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殿、殿下……”
裴延见她这拙劣的演技,深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却是配合她的演技,“嗯,你醒了。”
陶缇赶紧起身,压根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讪讪道,“那个,我、我怎么睡着了……还睡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
他道,不动声色将怀中的抱枕放在一旁,又拿起桌案上的银簪,递给她。
陶缇这才后知后觉现她的头是披散着的,她接过银簪,“谢谢。”
“孤看你睡着了,怕髻膈着不舒服,便帮你取了。”
裴延解释着,见她长乖顺披下的模样,“孤帮你挽?”
“啊?不用不用。”
陶缇摇头,“我可以的。”
虽然她没亲自梳过髻,但玲珑每次轻轻松松随便扭两下就挽好了一个髻,可见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然而,很多时候,情况如下——
眼睛:我会了!
手:不,你不会!
在第五次挽失败后,陶缇觉得她快在裴延注视的目光下活活尬死了!
为什么簪这么难用,为什么古代没有皮筋!
她恨!
裴延看着她一副没脸见人羞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笑,陶缇更窘迫了。
须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过她手上的银簪。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裴延朝她身旁坐去,手掌捧起她一缕青丝,轻声道,“别动,孤帮你梳。”
陶缇真就一动没动。
她木木的盯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色,大脑一片混沌,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间穿梭,他的动作很轻柔,半点不会将她弄疼。
过了一会儿,身后响起他好听的嗓音,“好了。”
车上没有镜子也没法照,她只能伸手摸了摸,是个很简单的矮髻,用银簪固定的牢牢地。
最起码,梳的比她好。
她的脸颊笼着一层绯红,飞快看了一眼裴延,轻轻软软道,“殿下,谢谢你。”
裴延说了句不客气,又看了眼窗外,道,“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咱们就到华县驿站了。”
………
驿站比不得皇宫的华丽舒适,但因着太子来到,驿丞早早领着手下将驿站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一遍,是以还算比较整洁。
除了吃以外,陶缇对其他都不挑剔,对她来说,有个屋顶遮风挡雨,有张床可以睡觉,就很满足了。
何况那随行的二百多号士兵连房子都没得住,只能就地扎帐篷,相比于他们,她还能泡个热水澡,睡着松软的床,实在再幸福不过。
队伍到达华县驿站时,天已经擦黑了。
稍作休整后,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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