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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搜索无果后,领头那人不甘心,临走时点起火把,试图放火烧山,幸好雨势突然变大,浇灭了尚未成型的火苗。
他无意掺和进陌生人的仇杀,但见了他们激进的行为,忍不住开始担心自己的草屋。
于是他停下脚步,隐在一旁盯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确认他们离开后才悄无声息地接着上山。
他带着防雨的斗笠,穿梭在密密匝匝的枝叶中。
雨滴噼啪地打在竹斗笠上,他的鼻尖掠过泥土的腥味、叶片的清香、落叶的腐烂气味,以及……血的味道。
他骤然停下脚步。
此处距离他的草屋不远,为了排除隐患,他顺着那股血腥气找了过去,在一颗粗壮老树下发现了一个皮肤苍白、裹着黑色长斗篷的年轻女人。
她的黑斗篷湿沉沉地,被血液和雨水浸透,小腹横着一道狰狞伤口,血肉外翻,被雨水泡得微微发白,脑袋软软地垂在肩上,似乎失去了意识。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下半身并没有人类的双腿,从腰部延伸出几十根粗壮的蓝黑触手,虚弱地蜿蜒在地上。
那些人要找的,恐怕就是她。
郁仪听说过这种身上长触手的人,他们自称“吞噬者”
,大多身怀奇妙的能力,正因如此才敢离开基地,向外探索。
他对这类人并没有偏见,见那女人奄奄一息地蜷缩在树下,发丝湿淋淋地紧贴在脸颊上,有些可怜,于是便想要将她抬回草屋中救治。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苍白女人就唰地掀开了眼皮,琥珀色瞳孔中没有一丝睡意,警惕地朝这边望过来。
“我家就在附近,可以把你抬过去,条件不大好,但至少有屋顶不必淋雨。”
郁仪止住脚步站在原地,平静地接受她的打量,“不愿意就算了。”
苍白女人眯起双眼,盯着他看了两秒,不知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忽地松了口气,撑着身后的树干,吃力地站了起来。
“要我扶你吗?”
她表现得相当戒备,郁仪没有贸然上前。
“不用。”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冬日的溪流,又冷又澈,非常符合郁仪对她的印象,“我自己能走。”
二人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在身后跟随,缓缓向草屋的方向走去。
郁仪有意地放慢了脚步,听着身后枝叶被碾压的声响,有些好奇她用触手怎样走路,但考虑到对方的心情,还是忍下了回头看的冲动。
草屋有段时间没迎来客人了,他最近有些寂寞,想听人说说话,为此必须注意态度,不能引起她的警惕。
“你可以待在这里。”
郁仪摘下斗笠挂在院子里,推开最外侧的一扇门,示意她进房间里待着,“其他地方也可以随意走走,院子中间有水井,想喝水就用旁边的桶打水,我住在对面那间房里,有事可以叫我。”
苍白女人捂着腹部的伤口,指缝里仍然有血溢出,她缓缓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里,在光秃秃的硬板床上坐下。
“需要药吗?”
郁仪问,“家里还有不少。”
“不用浪费。”
她向后挪了一点,闭眼靠在墙上,“我愈合得很快。”
吞噬者们的高效愈合能力,郁仪早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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