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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树林里枝叶抖擞,簕不安止不住地打寒颤,一想到树林里随时有可能窜出来一群狼,顿觉绝望,他跟簕崈道歉:“这下完了……真对不起,千不该万不该带你和你的乌龟儿子出来。”
很感谢他始终记得乌龟,簕崈说:“不在后面,可以回头。”
“真的吗?”
簕不安将信将疑,在簕崈的鼓励中捡回一点勇气,原地掉头,张望着昏暗的天色道:“那我们要是回去的路上被狼吃了,就是你的责任。”
簕崈觉得簕不安此时此刻还能记得甩锅也是很厉害了,不过大概是在壮胆——簕不安后背紧靠着自己的地方一片潮热,应该是簕不安出的汗。
很短的几秒钟,簕崈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簕不安真相,还没开口,就听到簕不安嗓音发抖:“我心跳得好快,脚也有点软……簕崈,你呢?”
“……”
还以为簕不安会强装镇定。
最后一抹夕阳余光里,簕崈看到簕不安后背大片汗渍,他说:“还好。”
“不愧是你。”
簕不安心脏咚咚跳,发软的脚底蹬的飞快,簕崈几乎听到破风声。
路确实颠簸,他再一次不得不扶在簕不安腰上,很克制地没有按实,只是虚虚地借了点力保持平衡,但是簕不安忽然加速,并说:“你抱紧,咱们快点走,我可不能真让你出事儿!”
簕崈没有抱过男孩子的腰,当然,女孩子也没有,也没有度量过自己,一个青少年的腰围应该有多少,他并没有很实际的认识,本来够借力了,但是在簕不安提醒之后,莫名地,他抱实了一点。
经臂弯圈住的腰貌似很细,随奋力骑车的动作规律地前后摆动,不一会儿,腰腹与臂弯间积聚起热气,然后比别的地方更快地湿透了。
簕崈有点出神,他感觉不太对,温度触感都不太对。
……预想中仿佛应该是冰凉、丝滑柔腻的触感,抓在手里像能溜走那样滑腻,但是圈在臂弯中的腰偏瘦,很有力量,手肘之间潮湿且滚烫。
也许因为隔着衣服,又或者本来就完全不一样。
簕不安的身体并不会有某一部分具有那样冰凉柔腻的质感,那种温度和触感其实已经不再适合降温之后寒凉的秋夜……
簕崈意识到,与现实相悖的联想中的触觉来自于簕不安那床蚕丝被——他又走神了。
面前的人认真逃命,并不知道身后的哥哥脑子里持续地闪现出某些诡谲的念头。
簕不安开始气喘不匀,也终于开始见到了人烟。
活着逃出生天了,他速度终于慢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我的天……累死了……我现在能喝干一条河——你热不热?”
他单脚点地回头,出现在簕崈视野中的脸浮着剧烈运动后的晕红,前额头发全湿了,额头一层汗,脱力的表情有点狰狞,整个人都在用力呼吸。
簕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本意是让他自己动手,但是簕不安累瘫了,很自觉地把脑袋凑过来:“谢谢……呼!”
听得出来,确实是劫后余生,大松一口气。
簕崈决定先不告诉他后山有兽园的事。
簕崈下车,这次很轻易忽视心里正在争执的黑白小人抬手帮簕不安擦了擦汗,然后问:“鱼还吃吗?”
“吃个鸡毛!”
簕不安也下车,放好车撑,叉着腰喘粗气:“折腾不动了,饿死了,现在给我一瓶白水配馒头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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