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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到岸边了。
但高峰也觉得头晕脑胀。
他这种头晕与在麻袋中的头晕是不一样的,那时候他只是疲倦的头发昏,而现在的头昏却有着虚脱感。
高峰知道他一定是流血太多了。
想到流血,他便也觉得背上、肩头、双膀,还有左背上都在撕裂着痛。
他不想死在水中,于是他拼命的往岸边游,他用双手拉紧芦苇往岸边游着。
他心中很明白,如果这时候就算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他也无力举刀了。
他也喝了不少江水,当他跃进江中的时候,不想很快的冒到水面上,他宁愿在水中喝几口江水。
高峰的水中功夫是在大山中的水潭自学无师自通的,就像他出刀一样,好像是天生的。
如今他是小才大用,他在大江中,而且是高手环伺中跳入江中的。
高峰喘着大气,引得他的脖子就好像一条快死去的狗一样可怜,他拉长着脖上舌头,呼叱呼叱地心几乎被他呼出胆来了。
就在他像鲤鱼模样爬上江岸的时候,沿着江边“咕哩隆咚”
响地驰来一辆马车。
马车上没有灯,但马车上只坐着个赶车的,倒是马车前面有个人漫不经心地走着。
那人是道士打扮,如果你问他是谁,我告诉你,白可染就是他的名和姓。
是的,白可染沿着江边走来了,那赶大车的不是路通,路通已经受了伤,他的伤比白可染厉害多了。
路通虽没有来,但屠山来了。
屠山就躺在大车的薄棺材里,赶大车的也不是外人,他是江陵城东种菜的师怀玉。
只因为救人如救火,朱掌柜把屠山与师怀玉找来了,而真正桃儿的尸体,他叫人暗中送往司徒德的茅屋地洞中去了。
云龙虽然走得快如飞,但他还是没有追上高峰,只不过高峰被白自大扛下山的时候,他发现了。
云龙是偷字辈人物,真正手底下的功夫是二流的,他心中很明白,“铁桨震三江”
白家兄弟,只一个人他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有个更厉害的人物何无痕。
云龙只有眼巴巴地为高峰叫可惜,他以为高峰年轻轻的,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玩刀天才家。
段大姐就需要像高峰这样玩刀天才家,如果就此死去,实在“莫采”
(可惜)啊!
别以为混账只有人,有许多混账却是上天瞎了眼,这可不是怨天尤人,如果上天真公平,为什么那么多的混蛋做高官有本事的小子站一边?
站一边就是站到一边凉快去,当然,凉快与爽又大不一样,爽是打自心眼里痛快,如果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而又被贬到一边凉快,这个人还爽他娘个头——爽不起来了。
高峰本来爽的,星儿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爽极了。
如今他活脱脱像一条从水中爬上来快要断气的老狗一样,横躺在江岸边,就算马车从他身上驰过去,怕是也没力气喊叫一声了。
很幸运的,乃是马车前面有个道士在缓缓的走着。
道士的口中还念念有词:“无量寿佛,西方极乐,轮回一转,五百年哟——叮叮叮。”
铃声落在高峰的耳中,便也令高峰怔了下。
他无力地抬头头,那抬头他用尽全身力气,他发现有人来了。
他心中不再害怕了,只因为这铃声很熟悉——白可染就是这付摇铃动作。
白可染走着,忽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黑忽忽的东西横在路上,他以为是野狼。
白可染怔了一下,他口中发出:“去!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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