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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耽误了太多时间,回到京城以后,陈荒年就返校去做实验了。
他放弃了去国外的大好机会,把学校的教授气得不轻,最近一直赔罪,每次回家都像是被人扒了一层皮。
许弥很少在陈荒年脸上看到疲倦,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陈荒年是不会累的,像是一个安装了无限电池的机器人,可以一直运转。
晚上睡觉时陈荒年头疼,大概是最近忙着实验,四处奔波,劳累过度,眼底布满了血丝。
许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替他按摩太阳穴,低声问:“这个力道可以吗?”
陈荒年是真的倦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要考虑太多事了,要给许弥好的生活,要融入社会,要防着那些无孔不入的坏人把许弥害死了。
他在许弥怀里平稳地睡过去。
许弥看着他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头,心头一阵阵刺疼。
都是因为他,陈荒年才会变得如此疲倦不堪!
按照陈荒年自身的能力,根本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这个人真好看啊,他看了十多年也不腻。
他用手指细细描绘着爱人的脸庞,指腹落到眉心,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停在性感的唇瓣上。
又怕吵醒了对方,轻轻的,像是小猫蹭人。
他一直觉得,陈荒年是他的大树。
永恒地挡在他前方,不会因为苦难而灰心悲观。
替他遮风挡雨,为他抵抗风尘,又为他落下一片沉默的阴凉。
大树没有言语,不炫耀自己的功德,不诉说自己的苦楚,只成为风里雨里的依靠,非常沉默,也非常骄傲。
许弥最多就是一片娇弱的叶子,在风里发着抖,倘若无人保护,早晚要落下。
天底下叶子这么多,陈荒年偏偏只要他这一张最娇气,最难养活的。
许弥抱着陈荒年,掩饰了心里那点翻涌的难过,任凭情绪被碾碎成了更汹涌的暗潮。
天亮了,陈荒年又出门了。
他和许弥有约定,许弥要乖乖在家里待着,直到他活过二十九岁。
许弥本身也畏惧外界,自然是答应的。
他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细碎的阳光落到他侧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许弥看着手里的书,是三毛写的。
“因为缘在而来的东西,终有缘尽而别的时候。
我们并不须为此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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