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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与阮宛想象的有些不同,毕竟受众是吸血鬼,所以形式并不是他经常想的庙会、或者是有各色各样美食的场合。
吸血鬼的两大爱好便是血和性,这两样没有金银珠宝那么难得,在这样小镇的集市里,便愈发明目张胆地被凸显了出来。
走进集市后,四周空气里都飘散着浓郁的血味儿,这些味道阮宛现在很好分辨,大多数都是劣质的动物血,鹿血或者鸡血猪血之类的,有一些人造血,还有少数确实从活人身上取下的人血,只是味道都没有特别香甜可口的,满满的涩味。
容越怕他受不住这些杂乱的味道,好不容易在香料店找了条桃花香的帕子,给他拿在手里,让他不舒服时就捂住口鼻。
阮宛把丝缎软帕轻轻放在鼻子边,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闻久了连心里都奇异地变得暖暖的。
“好香啊。”
他把帕子拿下来,偏头正要跟容越说话,这家伙却突然俯身歪头,不由分说地按住他的后颈,在他的嘴唇上精准地咬了一口,然后立刻又松手站直,一本正经的表情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嗯,真的好香,还又甜又软。”
阮宛被偷香得措手不及,攥着帕子,心跳都漏了一拍,抿着嘴瞪大眼,说不出话来,耳根慢慢爬上绯红,着急的时候,眼睛里也像是氤氲着雾气。
埋着头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容越还偏着头在看他,眼眸深邃,里面涌动着一些他似懂非懂的情感,看得他头皮一阵酥麻,恶狠狠地瞪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谁知容越真的缓缓点头:“嗯,这么清纯的吸血鬼,还真是没见过,稀罕。”
那些传谣的人恐怕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样的人说得十恶不赦罪不可恕。
阮宛红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回了句:“那你还真是少见多怪!”
他气呼呼地埋头走,但容越不可能就这么让他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两步跨过来就又牵上了他的手,阮宛挣扎两下未果,果断非常识时务地由着对方拉着走了。
集市里除了以血液制成的各样玩意儿,还有非常多的酒馆,而这些连通着小旅店的酒馆,则是吸血鬼们享受另一个爱好的销魂窟了。
大街上时常能看到身着暴露的血族,有的当街就被人拦腰扛起,在周围的一阵阴恻恻笑声中被扛进小酒馆,随后,半掩的门里面就传来异常欢愉的尖叫声。
还未走到想去的拍卖会场所,阮宛就心跳加速得受不了了,处处都是这样的场景,不知该说是这个世界的民风开放,还是吸血鬼这个种族的民风开放。
他扫了眼容越,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吸血鬼之后,似乎也开放了一点,不知道爸妈要是知晓他这刚满十八岁没多久就跟另一个男人滚过了床单,会不会冲进来跟这个人拼个你死我活。
走了一会儿,不经意间又瞥见那些干骷髅一般的手掌抚摸着白花花的大腿、还有细针一般的长指甲轻轻划破皮肉、勾出鲜血时,他就开始觉得心里发慌,嗓子有些干哑,掌心渗出了汗,不自觉攥紧了容越的手。
“害怕了?”
容越轻声问,伸手将他身上的黑色外袍给裹紧了些,牢牢遮住那副柔软销魂的身子和模样。
阮宛犹豫了一下:“……有一点。”
事实上,他是觉得身体的反应有一些不对劲,但具体怎样又说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索性什么都不说。
拍卖会的场地应该是这个小镇最大的地方,像个圆柱形的筒子楼,中间是空的,有一处主席台,主席台面对着的三面弧形墙有五层楼,全部围着栏杆,里面是一个个小隔间,人坐在隔间里,可以根据主席台的拍品来参与竞拍,既方便,也比较私密。
阮宛他们到的时候,拍卖会已经进行一会儿了,入场费可以有多种方式,两人交了四个金币,免去了身份记录这一流程,选了个二楼的偏僻包间。
包间里有几瓶酒,和一瓶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有些腥。
阮宛坐在软塌上,将身上的黑袍脱下来,透过包间的纱帘往外看。
“怎么脸还有点红?”
容越的手指在他的脸颊轻轻划过,阮宛的身体瞬间像是通了电一般,从骨子里爬起一道酥麻的颤意。
他偏头避开,飞快道:“可能之前晒了点太阳吧,身体有点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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