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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阮秋秋的声音,她竟已醒来,在前往洗漱的途中撞见了正在门口穿衣的安德烈。
安德烈没有拒绝,放任她的行为。
蜥人尾部下方格外敏感,被柔软双手托住,圆润指甲扣在缺乏鳞片保护的裸露皮肤上,摩擦着一点一点往衣料内部塞去。
两人相贴甚近,呼吸只在咫尺之间,自上而下俯视看去,能发现她额发零散,神情染上一点朦胧慵懒,猫儿一样懒倦,无知无觉的吸引诱惑。
体温因此急遽上升,他开始庆幸自己一身外甲黝黑,不会令人察觉眼下的面红耳赤。
对方没有留意掌中滚烫触感,很快合上拉链,拍拍手掌,“好啦。”
安德烈喉间发出模糊两声音节,仿佛感谢,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直到走下旋梯,余光里仍能感受到一抹人影。
回首望去,瞧见她身形单薄立在门口,如同陈列在会展的上画框女郎,静静目送他的来去匆匆。
步伐陷入短暂停顿,他思考了下,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抬高了音量,说道:“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好啊,那我等你。”
阮秋秋语音上扬,似是笑了。
于是为着这一句话,安德烈改变了规划,开始准点返回白塔。
早出晚归之时,阮秋秋亦会守在门前,迎送他的往复。
尽量两人相处模式依旧不咸不淡,大多错开彼此活动区域,可不经意间交迭的视线与对话,还是让他感到满足愉悦——不是源自那丛蓬乱勃发的肮脏欲念,而是真心实意沉浸于这平淡乏味的日常。
白天工作的时候,偶尔也会遥望塔顶,知晓她在屋里等待自己归来,每每思及此处,整颗心便异常的安定踏实。
变化仍在不断涌动着。
第八天起,阮秋秋开始尝试做菜,强势包揽了叁餐。
起初不过是蒸煮罐头,随后发展为煎炸闷炖,参考电视里的各类美食栏目,缓慢上手。
作为新手而言,厨艺不算上佳,却足够应付安德烈,他不挑食,好养活,即便半生不熟的食材,也能轻松下咽。
可安德烈本不愿让她操劳下厨——因期间发生过意外,阮秋秋曾被滚油溅伤了手背。
乳白色膏体在肌肤化开,清凉浸润,又带了些刺疼。
安德烈一面为她涂抹药剂,一面喃喃重复着“不必为我这样”
。
他注视那块狭小创口,屏息凝神,双手微微颤抖,同时竭力保持如羽毛般轻柔的动作力度。
仿佛这场痛苦没有出现在女人身上,而是裂在他的心上,牵扯肌肉,触及神经。
阮秋秋反而充当起宽慰角色:“没关系的,油温没控制好罢了,就一点小伤,我早就冷敷过啦,别担心。
真的,都不痛了。”
安德烈闻言,深深垂下脑袋,颇感无力,他竟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以后想吃什么说一声,我来做。”
他仰起头,端量眼前之人,语气坚定。
“不行不行。”
阮秋秋连声表示抗议,脸颊嘟起,很有些娇嗔意味,“毕竟你救了我,煮几顿饭报答是应该的,再说横竖无事可做,你就让我打发打发时间嘛。”
两人各执一词,立场分明,延续了初见之时无声对视的场景。
然而这次有所不同,阮秋秋没有回避,她身子前倾,直视对方赤色眼眸,浅褐世界包裹住蜥人的魁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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