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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走后,餐厅变化不大,睡的人还在睡。
厉正拙撩起他垂在手臂上的刘海:“fairy,你酒量什么时候这么浅了。”
现在的fairy啊……
陈子轻半夜口渴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往床边伸腿,受到了阻碍。
职业精神刻入心肺,陈子轻的第一反应是有鬼,他瞬间清醒,借着月光看见旁边躺着一个人,一身白绸子唐装,领口盘扣,放在腹部的手上套着玉扳指。
不是鬼,胜似鬼。
陈子轻整个人犹如被泼了盆水,全身清凉,他不是在餐厅跟柏为鹤说话吗,怎么到床上来了。
厉正拙这个老东西还躺他旁边。
陈子轻检查衣服,换了,他顿时像掉进了洋辣子窝里,从头到脚发痒不舒服。
转而又想到他昏迷的那段时间相当于是个假人,被随意搬动随意摆弄怎么都行,更难受了。
陈子轻郁闷了会,忽地记挂起了现实世界的自己。
他在心里问道:“陆系统,任务世界跟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不一样吧?
系统:嗯。
陈子轻试探:“十年是一秒?”
系统:“差不多。”
陈子轻松口气,他是个植物人,又是个孤儿,没有家属承担医药费,会给医院添麻烦的。
只是离开一小会,
做完任务就好了。
耳边猝然响起带有些许威严的声音:fairy,安静。
陈子轻嘀咕:“我又没有说话。”
厉正拙清咳了两声:“你心跳得太快,吵到叔叔了。”
……陈子轻抱着胳膊面对他,后背贴着墙壁,完全呈现出一个高度戒备的姿势。
去年在缙阳,他拨打了脑中冒出来的电话,听声音觉得是个儒雅的人,事实上一点都不。
老东西心情好笑,心情不好还是笑,整个就是一疯子。
陈子轻维持同一个睡姿躺到手脚发麻,他冲平躺的人影喊:厉叔?中年人安安静静地躺着。
“我想去倒水喝。”
陈子轻又喊了一声,你把腿收起来吧,不然我可能会踩上去。
中年人依旧没反应。
陈子轻爬起来,背靠墙蹲在床上,他缓了缓那股子混着反胃的晕劲,轻手轻脚地从厉正拙的腿上趴过去。
不愧是舅甥,柏为鹤一米九往上,厉正拙也是,躺他边上很长一条。
而且他们的下颚线很像。
陈子轻吐槽着下了床,他没穿鞋,光着脚去喝水,悉悉索索声持续了片刻就停了。
中式古朴风的房里铺了点月光,陈子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面,他打算今晚就这么睡,不回床上去了。
陈子轻在手机屏幕上潇洒地一划,那村民跟老大爷的号码他都背下来了,只是没有联系他们。
垡城的微玉死了,他是谯城的fairy,过家家似的。
陈子轻刷了刷新闻,无意间刷到了傅氏总裁去寺庙烧香的报道。
陈子轻难以置信地把报道从头看到了尾,傅延生还拜佛啊,他一身血腥的煞气,也不怕佛祖给他标记上,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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