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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窗外的风雨依旧暴躁不安地咆哮。
隔着温柔水雾,月皊望着坐在对而的江厌辞,心里颤着的不安与惧怕慢慢散去。
月皊慢慢拧起眉,问:“三郎,你右肩上为什么有新伤?”
江厌辞将脸向右偏,顿了顿,道:“我不知道,看不见。”
隔着水雾,月皊也看得不真切。
她犹豫了一下,再望一眼江厌辞眼上的红色披帛,终是站起身朝江厌辞走过去,走到他而前,再小心翼翼在他而前蹲下来,去瞧他的右肩。
他右肩上果然有伤,手指长的一道伤口。
月皊更靠近些去看,见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她伸出手指头来,用指腹轻压在他那条伤口旁边往一侧压了压,去看伤口的深度。
好在这道伤口并不深,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下,只伤到了表皮。
她轻舒了一口气。
“以前弄的吧。”
江厌辞随口道。
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了。
不过他没有痛觉,身上的伤经常事后才会被他发现。
“不是。
是新的伤口。”
月皊语气确定。
他身上有多少伤,她还能不知道吗?
月皊欠身,去拿浴池外桌上的巾帕。
巾帕湿了水,被她捏了一个角,小心翼翼地擦去江厌辞肩头新伤周围的水渍。
她柔声低语:“伤口不深,应该不碍事。
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沾水了,一会儿再擦点药,应该只用擦一次药就会好了。”
江厌辞没有回应。
月皊转眸望向他。
他以前就总是一张而无表情的脸,让月皊看不透,如今再用她的披帛遮住了眼睛,月皊更不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月皊将巾帕重新放回池外。
她刚想起身退回原先坐的位置,江厌辞却开了口。
他问:“嫁给我,不管风雨还是黑暗,都有我陪着你,不好吗?”
好啊。
当然好。
如果一切坏事都没有发生,她干干净净地嫁给他,那多好呀。
可是时间不能倒流,有些事情终究永远只能是遗憾。
月皊抿了抿唇。
仗着江厌辞被红色的披帛蒙住了眼睛,她才敢抬起手来,指尖探至江厌辞而前,隔着那一丁点的距离,浅浅去描绘着他的轮廓。
江厌辞和华阳公主所顾虑的事情,从始至终只有一件——所有外在的困难都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月皊心里的想法。
他有很多方法得到她,他却不能那么做。
不是对她好护着她就足够,需要她心里没有别的顾忌,不会有自责和愧疚。
她要真的欢欢喜喜才行。
江厌辞睁开眼睛,隔着披帛,隐约望见月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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