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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淮月端着早食:“刚才说是去后门那边帮老卢了,哎大人,时候正好,吃点垫垫肚子?”
玉流摆手:“您放在东厨吧,我等会儿再来。”
也不等杨淮月多说,径直往后门走去。
没走多少,玉流就看见几个短工,顶着太阳,兜着布巾,把坍塌的砖头石块挑出去。
柳吾善不知道和卢主簿说了什么,原本万分不愿的人此刻积极得很,一边指挥一边清扫,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而说来帮他的柳吾善则搬着小板凳坐在阴凉处,头顶一个大斗笠,怀抱一个大茶壶,跟株老蘑菇一样。
这哪里是帮忙,连监工都算不上,就是在偷懒。
“柳大人,有空吗,”
玉流走到他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掀起柳吾善大得离谱的竹帽,也不废话了,“能帮我写份婚书吗?”
柳吾善愣住,接着就是一口茶喷出来:“噗——”
玉流低头,嫌弃地看着那片茶渍,抖了抖,没啥用。
想起肩膀处还有点湿的触感,看来她这套衣衫应该是彻底废了。
柳吾善瞧着玉流的眼色,掏出块帕子,玉流谢绝:“不用了。”
那他就给自己擦,把下巴擦干,再用一脸震惊的表情抬头看她:“玉大人刚才说,什么、什么书?”
玉流:“你没听错,就是婚书。”
柳吾善放下茶壶,深呼一口气缓了缓,试探道:“允许我斗胆问一下,新娘新郎是?”
玉流:“我和敏郎。”
“哐当”
,玉流身后,听见这个惊天动地字眼的卢主簿已经半条灵魂出窍,手里的簸箕直接掉到了地上。
卢主簿眼珠子都要吓出来了,抖着声儿:“敏、敏郎?!”
柳吾善的书房难得一次进了这么多人。
杨淮月站在里头觉得有点挤,朝着四周看了看,去推相当碍眼的人:“老卢你出去。”
卢主簿刚刚从杨淮月那里得知玉流和敏郎的关系,尚处在僵硬的忿忿中:“啊,凭什么,我也想看——”
磨墨的柳吾善头都不抬:“去去去,一身汗臭,去盯着那道墙。”
卢主簿闻着胳膊,是有点味儿。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你们这对……哼!”
他是个文化人,不说粗口。
不情不愿地出去,转头就遇上刚收拾好仪容的敏郎。
卢主簿应该是开窍了,可惜没彻底开窍,怎么看都觉得是玉流强迫的,走之前拉着敏郎的手,欲言又止:“唉,你以后,万事小心。”
敏郎:“……嗯?”
杨淮月不忍直视,捂住自己的脸。
这老卢,真就脑子全用在了读书上,一辈子是只能打光棍了。
玉流就当听不见,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在等。
看见敏郎过来,朝他招手:“坐我边上。”
敏郎特别听话,玉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呦,这登对的一对呦,杨淮月看得两眼放光,手肘戳柳吾善:“看看人家!”
柳吾善不乐意了:“干嘛,我年轻时候还不也是由着你来!”
“你还有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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