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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盹的车夫见来了生意,立刻一个激灵坐起来,祁铭之已经抱着人稳稳当当地上了车入内去。
“哎哟。”
车夫睡眼惺忪没搞清楚状况,便多嘴问一句,“小娘子这是病了吗,相公现下是要去医馆?”
祁铭之嗓音微哑,应道:“嗯,回春堂。”
车夫立刻翻身上车,拉起缰绳就往回春堂赶,生怕耽误了人就医。
马车内空间狭小,虽然方才祁铭之没答,芸京墨也大约是明白了。
她轻轻拉了拉祁铭之的衣摆:“放我下来。”
“再等一等。”
还保持着被抱住的姿势,祁铭之上车来之后才发现其中尴尬。
若是放下人,那么自己生理上最诚实的欲丨望便是无论如何也藏不出了,只得弯腰在内,僵持着这个姿势。
芸京墨乖乖不动,脸颊紧紧贴住祁铭之的胸口。
这样般弯腰站在车内的姿势很不安全,车夫又将马车赶得飞快,到了车内便是一阵摇摇晃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半扎马步还要抱住人的动作,祁铭之的手很稳,身形几乎连摇晃都没有,安安稳稳将人护在怀里。
“铭铭之,”
芸京墨动了动脑袋,心里如明镜,嘴唇几乎挨上祁铭之的耳朵,“不用不好意思的……”
呼吸间的温热直从颈项间酥软了半边身体。
轰——隆隆——!
!
祁铭之耳边有惊雷乍作,逼仄的马车一下子腾起闷热。
这下,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了。
芸京墨见他动作缓了,于是压住他的肩膀轻轻下了地。
又抠了抠祁铭之的手心,才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祁铭之僵硬转头,靠着芸京墨身边木木地坐下。
他这才发现,方才那阵惊雷声不是想象,是真的打雷了。
外面的天也黑沉下来,乌云压城,是一场暴雨将至。
芸京墨靠在他身边,轻轻笑了一声:“我的十九哥哥明明是医者,本性使然,怎么还会这般难为情?”
这话没有嘲笑的意思,在微暗的环境中,芸京墨眸光极亮。
祁铭之按住了她的手,与此同时屏住了呼吸。
轰隆——隆!
大雨即刻落下,伴随雷声阵阵。
车夫披上蓑衣,马车穿过街巷,街上的人们三三两两避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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