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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真没有骗殿下,贵女没有跟侯爷去莱阳,她只是去送一送……贵女回来了!”
老管家如见了救星般迎上来,搭臂让瑟瑟快些下马车,把她引到了沈昭的面前。
沈昭仰着头,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瑟瑟。
瑟瑟被他看得莫名,道:“这是怎么了——别坐地上,地上多凉啊。”
沈昭依言,乖巧地站了起来。
他穿了一袭紫绸盘金袍子,肩膀和袖角用金线缕出栩栩如生的麒麟,浮云而跃,气度倨傲且雍贵,许是太繁琐了,硬套在个孩子身上,愈发显得这孩子瘦弱纤纤。
瑟瑟弯身替他掸了掸衣袍上沾染的灰尘,拉住他的手,道:“别站在外边了,跟我进屋,我这里有好吃的点心。”
沈昭由她握住,却站得纹丝不动,稍一用力,甚至还把要走的瑟瑟强拉扯了回来。
他冷漠且威严地扫视众人,道:“你们退下,孤要和阿姐说话。”
他带来的侍从瞬时乖乖退到五丈外,而福伯正把玄宁从马车抱下来,玄宁才将六岁,因为舍不得他爹哭得太厉害了,鼻子上还挂着鼻涕,歪在乳母怀里睡了。
福伯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府,又回头看了眼瑟瑟和沈昭,轻微叹了口气,领着公主府的下人也进去了。
府门前重归于寂,只剩下沈昭和瑟瑟大眼瞪大眼。
沈昭将瑟瑟的手甩开,恢复了孤僻冷漠的模样,质问:“你为什么不来东宫了?”
瑟瑟叹道:“我家里出了些事,再加上你不是不爱吃我做的饭吗?”
“谁说我不爱吃!”
沈昭怒气冲冲道,像是被气急了,小身板一颤一颤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说不来就不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以为……”
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牵出几丝哽咽,转过身去背对着瑟瑟,抽噎道:“我以为你要跟姑父走了……”
他这么一哭,却把瑟瑟哭懵了。
梅姑对她说过,宋贵妃死的时候沈昭都没有哭,只是愣愣地看着母亲被抬走。
过后的数月,他也没有哭,只是安静过着他的日子,给裴皇后请安、上学堂、温书……跟从前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娇气|皇子简直判若两人。
瑟瑟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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